多多

馡羽.月:

*沒有黑魔王

*架空AU

*時間線以2013年起~

I

2013年，秋天

葛雷夫從暗巷現身，MACUSA最近與英國巫師合作緝捕一個黑巫師犯罪集團，專門販賣莫魔幼兒，大概以三到五歲的莫魔兒童為目標，葛雷夫並不喜歡與莫魔打交道，美籍的巫師在第一次巫審案後極力與莫魔保持距離至今，更甚者他們極為不喜歡莫魔。

 

英國的魔法部提出跨國協助，MACUSA才破例答應，這才是葛雷夫之所以會出現在英國的東倫敦國宅區的原因。

 

他們比英國巫師更早發現嫌犯，把身後的同袍都派離，深夜的國宅區極為安靜，莫魔們都陷入沉睡之中。葛雷夫是個破心者，他在這裡聽見孩子們畏懼的內心聲音。

 

手指輕輕揮動，一只銀色鷹隼站上了葛雷夫的肩膀，親暱的磨蹭他的側臉。葛雷夫正欲派出鷹隼探查確切的位置時，一只傷了半邊翅膀的貓頭鷹抓著一張破布跌跌撞撞地往他身上衝。

 

巫師的貓頭鷹？誰的信使？葛雷夫腦袋裡快速地閃過這兩個問題，一把抓住那只貓頭鷹，溫順的姑娘抬高腿讓葛雷夫拿下爪子上的布。

 

沾了血跡的白色衣料，葛雷夫見過莫魔的醫生似乎都習慣在衣服外多套一件敞開的袍子。一頭巫師的信使幫莫魔傳遞救命的訊息？這有點意思。貓頭鷹急促的用喙啄他，極為焦急地要他跟牠一起走。

 

「帶路，好姑娘。如果妳想幫他。」貓頭鷹低低啼叫一聲，歪歪斜斜德在前方領路。

 

葛雷夫讓守護神帶上自己的口信通知人過來，距離不太遠，兩三百公尺左右的一間國宅，門把上施下警戒咒，看門的巫師在打瞌睡。

 

葛雷夫很輕鬆的就把人解決了，連魔杖都沒掏出來，葛雷夫檢查了周圍，除了一個看門的，他甚至沒看到更多的人。貓頭鷹抓了抓他的肩膀，作為領路的獎勵，葛雷夫替貓頭鷹治好了傷。屋子裡傳出低低的哭聲，浮動的內心聲音如潮水般湧來。

 

細微的破空聲，蒂娜是第一個趕到上司身邊來的人。仰頭看著男人盯著門不動，蒂娜差一點就伸手去試試上面是不是施下什麼惡咒需要等到其他人來。

 

「去把周圍清理一遍。」MACUSA的安全部長用那過分修長漂亮的手指在脖子上橫劃一道

 

這是就地擊殺的意思？蒂娜不太贊同的正想開口。「反抗者，殺。」低沉的嗓音如此說道。

 

「是的，BOSS.」蒂娜垂下視線，依命而去。葛雷夫一揮手，清脆的聲響轉開了緊閉的大門。

 

月光籠罩在他身上，為他照亮了前行之路，貓頭鷹往裡邊飛，目標明確的奔向最角落的白袍青年，他懷裡還抱著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蹲在一起，月光踏進這間漆黑的小屋時，那些孩子像是被驚擾的小動物，更往青年身邊縮。

 

「爹地！」小姑娘發出淒厲的哭聲，抱緊了青年的脖子。

 

葛雷夫審視著對方，一張顯然被人壓在地上痛揍過的臉，臉上滿是擦傷，右眼甚至瘀青腫脹。他耐心的拍撫懷裡的小女孩，發出安慰的噓聲。

 

「妳找到人了？真是個好姑娘。」他摸摸肩上的貓頭鷹稱讚。一眼也沒有看相葛雷夫，直到他懷裡的小女孩不再哭泣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警察先生？」青年小心的探問，一雙眼睛不住的往葛雷夫身上打量，沒有任何衣服上的飾品可供他辨認這是不是警察，紐特不太放心的皺眉，腳邊的孩子們盡可能讓自己能貼著這唯一可以相信的大人。

 

「你們安全了。」葛雷夫乾巴巴的說道，把抓在手裡的布給青年看了一眼。

 

「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先生。」青年盡可能友善的提出要求，伸手討要，他不能讓這些孩子受傷，那怕他早就傷痕累累。

 

茉西路易斯啊！帕西瓦.葛雷夫從來不需要證件證明自己，從他接下MACUSA的安全部長職位之後，他的臉就是最好的身分證明。

 

眼前抱著小女孩的青年露出一臉不出示證明就別想帶走小孩們的堅毅表情，就像個護崽的雌獸，試圖用不夠健壯的身體給予一切庇護。

 

而他從不小看任何護崽的生物，包括莫魔。葛雷夫從西裝內袋找出十年內不曾用過的魔國會證件遞給青年，看他板著臉認真查看。

 

這似乎跟一般的警察證件不同，紐特看著對面始終冷淡的男人，再看看手裡的證件，最後遞了回去。「謝謝，對不起，我……」他小聲嚅囁致歉。

 

在青年點頭之後，那些縮在一起的孩子小心的試探的靠近兩個大人，門外飛過幾記駁火的魔咒，葛雷夫動動手指把盔甲咒放在大開的門上，他可不想讓不長眼的魔咒飛進來。掃過一眼屋內聚集過來的孩子們，大的差不多五歲，其他小的年紀則是三到四歲左右，而這裡連著青年懷裡的那個，一共有八個。

 

「仔細一點總不會錯。別動。」葛雷夫稍微往青年的方向走近幾步，小女孩抱著青年的脖子差一點尖叫出聲。年長者臉上的嚴謹表情有些許僵硬，莫魔不會鎖心術，而葛雷夫則是最好的破心者。

 

他看見小女孩的記憶，那些人渣巫師企圖侵犯小女孩，青年則是在路上看見有人綁架小孩而被無辜牽連的人，為了保護孩子，他挨了幾記鑽心刨骨甚至是一頓性慾未獲得滿足而改為暴力宣洩的暴行。

 

扳住青年的臉，修長的手指在臉上游移而走。青年想躲開，年長者一手壓著嘴唇發出細微的噓聲。「噓噓噓，一會就好。」手指滑動過的地方，肌膚恢復如初。

 

綠棕色的眼睛還有一張滿布雀斑的臉，棕色蓬亂的髮絲，一個不顯眼，扔在人堆裡不一定會找得出來的人。

 

臉上游移的手指令人感覺太親暱，青年最後轉頭避開。葛雷夫收回手，看著的那帶著人遠遠而來，那是英國聖芒戈醫院的醫療女巫，青年正待說些什麼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睡一會，很快就沒事了。」葛雷夫輕輕一記彈指，青年錯愕的睜大眼睛卻不敵突如其來的睡意，闔上眼眸的時候不忘把懷裡的孩子抱緊。

 

蒂娜帶著人進到屋子的時候，只見他的BOSS如挺拔的松樹般站著，腳邊躺了一群孩子。外面已經清理乾淨也將犯人轉移，就剩下把這些年幼的孩子交回父母手上。

 

「這個怎麼辦？」蒂娜比比那顯然不在小孩的範圍裡的青年，葛雷夫看向工作的聖蒙果女巫，當中似乎有認識青年的人，一個小小的麻雀從魔杖飛出，往遠方傳遞消息。

 

這不是他的地盤，葛雷夫帶著自己的人遠遠撤走，負責來接人的是個年輕正氣師還有一名老者，眼眉之間跟青年幾分相似的正氣師，他大步走來伸手揮開飄散在空氣裡的記憶銀絲，臉上帶著幾分不耐及明顯的擔憂。

 

「多謝您，我們找了他很久。」青年正氣師抱起因為昏睡咒熟睡的手足，手裡的重量讓他皺眉。

 

「孩子，多謝你。他的失蹤讓人擔憂不已，再次感謝你找到他。」老者如此說，半月眼鏡後面的目光如刃的檢視著葛雷夫臉上的表情，那怕他穿著相當可笑的銀白星星長袍。

 

葛雷夫知道老者，英國魔法學校霍格華茲的現任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

 

「責任所致罷了。我尚有事情未處理完，請恕我先失陪了。」葛雷夫歉意的點點頭，一頭黑色的鷹隼準確地飛向他的肩膀，在注意到主人肩上另外一邊同樣站了一只貓頭鷹之後，不悅地啄了男人的耳朵。

 

老人看了他的隼一眼。「如果你的隼不太舒服，可以到西區這間私人獸醫診所看看。那個孩子開的，口風很緊，醫術也不錯。在英國巫師界跟麻瓜當中廣受好評。他只負責接受巫師的貓頭鷹跟隼。」老者揮揮魔杖，空氣裡閃爍著一行診所名稱。

 

一張名片落在葛雷夫手裡。男人不會拒絕這種善意，他的隼確實有點水土不服，這幾天不太吃東西。

 

「或者你的貓頭鷹可以帶路，她知道怎麼走。」鄧不利多說完，轉身離開，連著那個抱著青年的正氣師一起。

 

「會帶路，對吧？」葛雷夫撫摸著貓頭鷹，貓頭鷹給了他一聲溫柔的啼叫。

 

紐特醒來的時候，只看見一頭毛茸茸的奇獸的紅眼睛，一臉擔憂的表情不住的用僅剩的兩指撫摸他的手背。「道高？」他像是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全身無力，終於從床上爬下來的時候還有些昏沉。

 

床頭櫃上放著一瓶小玻璃瓶，底下壓著一張紙條只寫著喝掉，不然我告訴姨媽你熬夜。上面簽著他堂兄的名字。

 

「好吧，我大概又是太累在某個角落睡著被他抓到了。」紐特抹抹臉，洗漱完後把那個據說是巫師喝的魔藥吞掉，口中的溫度像把一整塊冰塊吞下再順著食道往下滑，他打冷顫再喝完一杯溫水才止住身體的顫抖。

 

貓舍與狗舍那邊已經讓家養小精靈整理過，家族親戚有個巫師果然很奇怪，紐特坐在櫃台裡整理顧客資料，想起那個幫忙的尖耳朵的異生物還有他家兩個奇獸，一陣細微的破空聲讓他不自覺看向門口。

 

時間已經上午十一點，一身黑色大衣著西裝的男人，手臂上停著一只鷹隼跟肩上那個他收留快五天的貓頭鷹出現在他眼前。

 

「聽說，這裡可以看診，能幫我看看我的隼嗎？」葛雷夫看著紐特，連著手臂上的隼都一起盯著那走出櫃檯的年輕人看。